治國養(yǎng)生皆超然

 ——共和國總理周恩來的養(yǎng)生之道（二）

3、鞠躬盡瘁

周總理為革命事業(yè)鞠躬盡瘁，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(wù)的崇高品質(zhì)；廢寢忘食、夜以繼日、不知疲倦的工作精神使每個接觸他的人都感動不已。他每天工作10幾個小時，甚至20幾個小時。“文革”期間，他休息的時間更少了，每分鐘對他都是寶貴的，常常是邊吃飯，邊聽秘書念文件、聽匯報，根本沒有正常的醫(yī)療時間。如果不掌握總理的工作規(guī)律和生活習慣，醫(yī)療保健工作根本就無法進行。

為了總理的身體健康，及時發(fā)現(xiàn)病情，及時得到治療。做到有病則治，無病則防，防治結(jié)合，以防為主。我們就打破常規(guī)，采用見縫插針的辦法，進行必要的檢查和治療。甚至在總理起床后到衛(wèi)生間那點時間也不放過。記得有次總理在衛(wèi)生間洗漱時，我們就請中醫(yī)大夫到衛(wèi)生間為他診脈。在診脈的過程中，我就順便坐在洗澡盆的邊沿上，總理馬上和藹地對我說：“小王，你不要坐在那里。澡盆涼，你們女同志坐了對身體不好。”我就趕快站了起來，頓時一股暖流涌向心頭。由此使我聯(lián)想到自己剛到西花廳工作不久，一次總理到衛(wèi)生間經(jīng)過走廊時，見到窗臺上有浮土，他就親切地對我說：“小王，你看窗臺上有一層浮土，叫服務(wù)員擦一擦?！笨偫碜∷那鍧嵭l(wèi)生工作本來就是由我負責督促檢查的，窗臺上有浮土，說明我的工作不細心，沒有檢查到，總理對此并未正面批評，而是婉轉(zhuǎn)地提醒，說明他對身邊工作的同志要求嚴格，然而又非常尊重。有一次，我在工作中不小心將自己的右手背燙了幾個小水泡。晚上在給總理治療時，我格外小心，生怕總理發(fā)現(xiàn)。不料次日鄧大姐卻問起我手的事，說是總理告訴了她，讓她關(guān)心一下小王的手怎么啦。這點小事，總理都放在心上，時刻關(guān)心著他人。

總理患病后，仍然像往常一樣，不知疲倦地為黨工作。他忍受了一般人難以忍受的病痛折磨，在身體健康狀態(tài)很差的情況下，堅持每天工作20多小時。常常是連續(xù)作戰(zhàn)，顧不上吃早點，工作人員只好隨身帶些極簡便的食品，請總理在汽車上吃，或者用開水泡上幾塊餅干，在開會時喝下，有時因坐著辦公時間過長，腳腫了，我們就蹲下去給他老人家按摩一下小腿，促進下肢的血液循環(huán)；看到總理實在太困了，就遞上一塊熱毛巾，讓他擦一擦臉，提提神。嗓子啞了，就用藥水噴一下嗓子。由于過度疲勞，有時就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睡著了，我們就提醒他該休息了，但總理總是說：“不行呀！這么多的文件要看、要批?！辈坏靡褧r，就由身邊工作人員陪他老人家散散步、打打乒乓球，調(diào)節(jié)一下生活節(jié)奏?；氐脚P室后，繼續(xù)辦公，批閱文件。即使上了床，仍半臥著批閱文件。

為了使總理盡早休息，我們就按摩他老人家的肩、肘及腕部，一方面可以使肌肉放松，促進血液循環(huán)，另一方面也可以轉(zhuǎn)移其視線，分散注意力，達到使其盡早入睡的目的。對總理這種不要命的工作精神，我們看在眼里，痛在心上，時時刻刻都為他的健康擔心，擔心總理的病情惡化，擔心會把總理的身體累垮。

1973年6月，總理拖著帶病的身體，陪同外賓到延安參觀訪問。一下飛機，總理就激動地說：“我又回到老家了！”一句回到老家，道出了我們敬愛的周總理對延安的深情厚愛。在延安，他不住賓館，住招待所；他不吃大米白面，卻吃小米雜糧。當天的午飯后，他不顧旅途的勞累，帶上身邊工作人員興致勃勃地登上寶塔山。在寶塔山上，總理俯視山下的延安城區(qū)，眺望緩緩東流的延河水，回憶著當年與日本侵略者和國民黨反動派浴血奮戰(zhàn)的崢嶸歲月，無限欣慰地說：“變了，都變了！”我們看出總理的心情特別激動。當我們陪同總理向住處返回時，途中吉普車被陷在延河邊的沙灘中，車子怎么也開不動。哪知周總理登寶塔山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，傳遍整個延安城，在寶塔山下等候多時的數(shù)千名群眾，從四面八方涌向被陷在沙灘中的汽車旁，個個激動萬分，都想多看總理一眼。我們在車內(nèi)的同志們焦急萬分。這時突然聽到周圍群眾有節(jié)奏地喊著“一二、一二”……齊心協(xié)力地推著陷在沙灘中的汽車?？偫韺㈩^探出窗外，向大家頻頻招手致意，親切地說：“不要急，慢慢來，注意老鄉(xiāng)的安全?！蓖辏偫磉€陪外賓去了大寨，75歲高齡的他以帶病之軀，健步登上虎頭山，那里的七溝八梁都留下了他老人家的光輝足跡。

1974年6月1日，總理因病重離開中南海西花廳，住進解放軍305醫(yī)院。他仍邊治療邊工作，以驚人的毅力，與病魔進行頑強的斗爭。癌癥的后期，是很痛苦的。可是我們的總理從來沒有因病痛而皺皺眉頭，也盡量不在醫(yī)護人員面前呻吟一聲。由于病情的惡化，雙腳腫得連皮鞋也不能穿了，只好臨時趕做了一雙布鞋，結(jié)果又大了一些，我們便向鞋內(nèi)塞一些紗布棉花?？偫砭褪谴┲@雙不合腳的布鞋于1975年4月19日會見了朝鮮勞動黨金日成主席。后來，病情再度惡化，癌癥已經(jīng)到了晚期，總理的身體極度虛弱、消瘦，再也無法下床走動了，頭發(fā)、胡須長得很長。我們就勸總理說：“是不是請北京飯店的朱殿華師傅來給你理發(fā)?！笨偫砺犃撕螅ｎD了一下，對我們說：“我病成這個樣子，他看了會難受的，算了吧！還是請你們用剪子剪短一些就行了?！蔽覀冎缓冒凑湛偫淼囊馑迹瑥娙讨镣吹男那?，慢慢地、細心地為總理理了發(fā)，剪短了胡須。

隨著總理病情的不斷惡化，守護在總理身邊的我，心情也隨著總理病情的惡化而更加沉重，不知暗暗地流過多少眼淚。沉重的心情是瞞不過總理的眼睛的。一天，總理突然問我：“最近你怎么不高興，眼睛老是紅紅的，也不愛講話了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呀？”我回答說：“沒有什么，我不是和往常一樣嗎！”這時，我再也控制不住沉重的心情，眼淚不停地向外涌。但又怕總理看見，在他老人家看不見的地方擦干了淚水，急忙又回到總理病床前?？偫砟負u了搖頭，停了一會兒，又親切地說：“小王，鄧大姐很喜歡孩子，你以后要經(jīng)常帶孩子到西花廳來玩，你一定要照顧好鄧大姐呀！”我連忙回答說：“總理請您放心，我一定好好照顧?quán)嚧蠼?，一定?jīng)常帶孩子到西花廳來玩?！?/SPAN>

總理和鄧大姐沒有子女，兩位老人家就把別人的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關(guān)心撫養(yǎng)。記得1962年我的大兒子吳毅3歲時，我第一次把孩子帶到了西花廳。總理非常高興地抱著小吳毅，鄧大姐又拿來東西給孩子吃。兩位老人和孩子玩得很開心，不時發(fā)出朗朗的笑聲。1987年吳毅結(jié)婚時，鄧大姐在西花廳還專門接見了他們，鼓勵孩子們要和睦相處，至敬至愛，共同進步，還同他們合影留念，送了珍貴的結(jié)婚禮品，并派人參加了他們的結(jié)婚典禮。